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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下颌扬了扬:“这不是给你送礼?”
怀珠接过,见泛黄的纸张上是笔墨淋漓,透露禅意,当真是不可多得的孤本,淡淡会心一笑。
“殿下有心了。”
陆令姜骤然被夸,下意识地将眼神瞟向别处,亦庄亦谐道:“前日打牌作赌,盛少暄恰好输了给我,我帮他捎来。”
如今他面对她还是不自信,知她不愿意收自己的东西,本能地扯别的典故。
怀珠心知肚明,他今日来朝政缠身连睡眠时间都无,哪有闲情打牌做赌。法素高僧的笔墨绝迹多年,赝品在民间都炒出天价,他为了挖到这幅真品定然花费了不少心思。
无声的情意,在二人之间弥漫。
投之以桃,报之以李。
她脸色白了白,低声道:“殿下。上半卷的佛经已整理完毕了,下半卷需要查阅许多古籍。我想了想,搬到东宫去小住,借用您的藏书阁。”
平静的话说来激起千层涟漪,陆令姜还以为自己听错了,心底层层雀跃浪花。
她的意思……是和他同居一处吗?
“如今整日抛头露面,不知又钓上了哪条大鱼,朝中素有清正之名的许信翎许大人都被她玩得团团转。”
“也就太子哥哥脾气好,容得她。”
“她哪里美貌了,名不副实。”
“明明是勾栏的货色,还另立门宅,装得跟正经人家的女儿似的。”
……
窃窃私语声传来,极为难听,曦芽上去就要和那些人理论,怀珠拦住她。
双方矛盾一触即发,恰在此时不远处太子殿下撑着一柄十二骨的油纸伞过来,一身天缥色的长襟袍,面色有些清冷,沾点苍白,全无平日半分暖色。
在场的公子小姐都看呆了。
太子殿下怎么会来?
当真是陌上人如玉,公子世无双。
众人不由自主看向晏苏荷,这是太子来接太子妃回家了。晏苏荷亦心头怦然,暗暗捻了捻手指,面色浮上一层红晕,准备给太子行礼。
谁料陆令姜径直走到怀珠面前,伞为她挡住了雨雪,柔声问:“珠珠,怎么提前了半个时辰,险些没接到你。”
怀珠本来带着点顺利过关的笑,见到陆令姜的一刹那笑容褪色。
“我没让太子殿下接吧?”
他微笑道:“这还用刻意叮嘱,天下着雪,没有车马怎么好,快快上我的车吧。乖。”
说着揽上她的肩膀,举止亲近。
怀珠不悦地蹙眉。
晏苏荷愣在当场,窘迫得直咬牙。其余众人亦冷场,面色黑得厉害,没人说话。
传闻晏大人提出退婚,太子殿下答应了。如今虽正式的退婚文书还没下来,但显然太子妃之位已花落别家了。
“太子哥哥……”
晏苏荷失声叫道。
“你怎么,怎么……”
陆令姜对周遭其他人的声音置若罔闻,只一眨不眨地盯着怀珠看。
此时的怀珠,真是漂亮又闪闪发光,一身才女气质,令人无法忽视。
她嫩鹅黄的冬装,毛茸茸的领帽,小脑袋露出来跟只冬日里的小麻雀似的,水灵可爱。
陆令姜胸口一热,心快被她融成水。她又美又清冷的样子,令他愈加难以放得下,见她一次便心疼一次,脸色苍白,几乎要发癫,捧她脑袋就想吻她。
前世之痛时时刻刻磋磨着他,梦中他抱着她的尸体的情景实在太凄怆,这几日他疯狂地渴望见到她真人,问她好不好。
只有时时刻刻看她鲜活的样子,他才能放心。打定主意了,他要跟着她,以后只要有她的地方就有他。
太子和白小观音站在一起,郎才女貌,而晏苏荷站在远处跟个外人似的,只能干看着两人。太子妃的位置,早已发生了转移。
怀珠本有几分兴致,忽然冒出个陆令姜,顿时意兴阑珊。经上次在梧园他强闯她闺房的事,两人的关系已进一步恶化。
既然陆令姜根本不讲理,怀珠只敬而远之,再也不和他说话了。
陆令姜凑到怀珠身边,极力劝阻道:“怎么样,考虑得如何?咱们走吧。”
翻译佛经的事由东宫负责,晏大人不过是东宫的一个走狗,任用谁其实还得由太子拍板。
还有就是,她前世最喜欢听他叫自己小观音,如今却最讨厌。
每次他这么叫她,都好像沾着风流轻慢的感觉,好像都在玩渎她一样。
陆令姜目光凉了一分:“怀珠……”
清风中白衫微微动,她的嗓音很清,又很静:“太子殿下,到此为止了。”
陆令姜长睫上沾了些雪糁儿,眨了眨,视线模糊了。他体味过她爱他时什么样子,此刻才更诛心。
一声声疏离的太子殿下,宛如一把把利刃,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们关系的结束。
他竭力想从她身上找到一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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