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0-110

:“陛下真的能活吗,我每天都以为他死了,只有探过呼吸才能感觉到稍微一点活气。”

  “别说这些话,被摄政王听见你十个脑袋都不够砍。”

  那名女孩果真被吓住了,好半天都没敢再说话,但过了一会儿,她仍旧安耐不住好奇心,用更小的声音问旁边的人:“姑姑,现在就我们两人,你能跟我说一说么,我实在想知道得抓心挠肝。”

  言霁默默想,不好意思,我目前应该也还算是个人。

  姑姑不耐烦地问:“什么事,快说。”

  得了允许,那姑娘立刻就口无遮拦地脱口问:“陛下真的是摄政王的禁脔唔唔唔。”

  话还没说话,就被姑姑颤抖地堵住了嘴,姑姑气得拔高了声音:“你从哪听来的!”

  被放开后,小姑娘瞅着姑姑的脸色吓得不轻:“所有人都这么说,摄政王常夜夜留宿承明宫,又不许陛下纳后宫,还有人看见陛下身上的痕迹”

  后面的声音越来越轻,姑姑以警告的语气道:“不许再提这些事,主子们的事不是你们有资格窥探的。”

  言霁在心里哦豁了一声。

  从这名姑姑的态度来看,那姑娘说的话应该确有其事了。

  言霁懒得回忆他跟摄政王之间是不是有染,现在他对任何事都提不起精神,就连这番对话也只是当玩笑听来打发无聊的时间。

  那位摄政王又来给他喂药了。

  摄政王不应该很忙吗,为什么每天都在往他这里跑?

  如果言霁愿意睁开眼睛看一看,就会知道他床榻前摆着一个小案几,上面堆着每日要处理的奏折,顾弄潮坐在床榻下,会在批完一摞的间隙,握一握那双像冰块一样冷的手。

  这只手曾抚过他的脸,坚定地告诉他,无论如何都不会抛弃他。

  言霁听到对方轻笑了下。

  狗贼,我半死不活躺在床上等死,你就这么开心吗?

  又被气到,甚至来手指都起得颤了下。

  顾弄潮正打算收回握着言霁的手重新提笔将今日的奏折批完,突然感觉到手掌心里一抹异动,不由紧握着那只手指,凑过去仔细观察恬淡沉睡的面容。

  语气难掩忐忑与惊喜:“快去叫江逢舟过来!”

  匆匆的脚步声渐行渐远。

  言霁没想到自己的小动作这么快就被察觉到,心里有些害怕,坚定原则躺平装死。

  炽热的呼吸吹拂在他脸上,那个声音好似压抑着十分浓烈的感情,克制又绝望地问他:“你醒了,是吗,你能听到我说话,对不对?”

  “如果能听到,可以再稍微动一下手指吗?”

  顾弄潮紧紧盯着那只手,不敢眨一下眼,盯得眼中蔓起血丝,搁在被衾上的纤细手指依然纹丝不动。

  他的声音越来越绝望:“稍微动一下就行,只一下。”

  这人好奇怪,言霁在心里嘟囔,总觉得要是真心软应了他,会惹来极大的麻烦,他讨厌麻烦。

  有脚步声进到殿中,一道温润的声音给摄政王跟床上的他请了安,得到允许才挪步到床边,轻轻拾起那只皓白手腕,手指搭在脉门上。

  整个寝殿内这一刻静得落针可闻,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屏住了呼吸。

  片刻后,江逢舟松开手,重新跪在地上回话:“王爷,陛下隐有苏醒的迹象,或许陛下已经醒了。”

  面对他人,顾弄潮一改跟言霁独处时的语气,声音冒着森森寒气:“那他为何不回应我?”

  江逢舟哑然,须臾后,斟酌用词:“或许陛下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,有时候的动静不过是无意识间的举动,王爷不妨多跟陛下说说话,激一激陛下,想必会助陛下尽早脱离目前的处境。”

  言霁心里哀嚎,这是什么庸医,还嫌这人烦他烦得少吗?!

  然而“这人”似乎赞同了庸医的说法,沉默良久后,问了句:“怎么激?”

  他害怕掌握不住程度,让言霁更不愿醒来。

  江逢舟道:“说些吸引他的。”

  众人陆续走后,寝殿重新安静下来,言霁舒了一口气,他还真以为这名庸医能看出来他在装睡,以为激他就能让他破功吗,天真!

  但是坐在他床边的人显然信了,每天说的话与日递增,甚至晚上会趴在他旁边入睡。

  最可恶的是,对方用膳也在他面前,拿香气勾他!

  每天只能喝药跟流粥的言霁想咽口水,又怕这个小动作会被火眼金睛的摄政王发现。

  “这是摄政王府的厨娘做的阳春面,你不是一直爱吃吗?”

  言霁闭着眼,将一切诱惑屏蔽在耳外。

  批完奏折,对方将一个硬邦邦、冰凉凉的东西放在他手心,用恍若情人耳边低语般的温柔语气道:“这是你一直想要的兵权,跟虎符不一样,不仅能调令十六卫,还能调动各地驻军。”

  言霁提起了点兴致。

  他一直很像要这块兵符。

  于是顾弄潮发现,当他想将这块兵符拿走时,一直不愿动的手指突然紧紧握住了它。

  顾弄潮骤然想看那张依然双目紧闭、昳丽生姿的脸,强行压下心

上一页下一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