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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温书棠怎么都觉得不太对劲。
她和谢欢意说完这件事,对面冒出一声惊呼:“啊?不会吧。”
“上午许亦泽还去医院看他了呢,他还和我好奇说怎么没看见你。”
温书棠心脏猛然一沉。
上午那阵她去了趟警局,有新进展需要她配合调查。
谢欢意也被弄得发晕,搞不清是怎么回事,磕磕绊绊地安慰她:“嗯……也许是才允许进去吧,许亦泽也说了,周嘉让看起来不是很好,说话也奇奇怪怪的。”
“棠棠,要不你……再去问问护士?”
温书棠艰难地嗯了下,匆匆挂断电话,可从护士那得到的仍旧是相同的回答。
……
刚晴没多久的天又阴沉下来。
想了一下午,她在傍晚时敲响主治医师的门。
“不好意思,打扰了。”温书棠怯怯地说,“医生,我是想来问一下,325房病人的病情还是很严重吗?”
医生抬头,往上推了把眼镜,对她还有印象:“没有啊,目前各项指标来看,病人是在逐步好转的。”
“所以说,我是可以进病房看他的,对吗?”
大概觉得这个问题太奇怪,医生表情怔然:“是啊。”
简单两个字,对温书棠来说却是如雷贯耳。
医生说可以进。
许亦泽也可以进。
那为什么护士却拦着不让她进去呢?
她们并不认识,她实在没有针对自己的理由。
走廊里的温度不低,温书棠却只觉浑身冰冷。
思来想去,只剩下最后一个答案。
是周嘉让不想见她吗。
第56章 认输 “我不会再来打扰你了。”……
周嘉让醒来的时候,时间还不到九点。
昏迷这段时间,他反反复复做着同一个梦,具体内容已经记不太清了,只知道梦里有妈妈,有外婆,有外公,还有温书棠。
都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。
仪器的滴答声敲在耳边,费力睁开沉重的眼皮,逐渐清晰的视野里,却出现一道他不想看见的身影。
“你怎么在这?”
伤口尚未痊愈,他嗓音很低,过激的情绪又逼出几分喑哑,像被埋在砾石中磋磨过。
陆承修靠在椅子上,穿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,鼻梁上架着金丝镜框:“当然是来看你了,阿让。”
他笑得温和,依然掩盖不住那副道貌岸然的样:“儿子出了这么大的事,都受伤住进了ICU,我这个做父亲的,怎么可能放心的下。”
听到父亲两个字,仿佛打开了某种开关,额角青筋一瞬暴起,周嘉让双目狰红:“到底还要我说多少次,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!”
“阿让。”
相比于他的暴戾,男人尤为平静,低眼睨着他:“你要知道,血缘是这个世界上最难割舍的东西。”
陆承修换了个姿势,双腿交叠,说出来的话像在打哑谜:“我本来以为还要费一番功夫,现在看来,倒是省去了不少麻烦。”
周嘉让忽然觉出什么不对,浓黑的眉头压低:“你什么意思?”
“阿让。”陆承修不再绕圈子,话语不容置喙,“我这次是专门来带你回去的。”
“不可能。”周嘉让想都没想便否定,“我早就告诉过你了,就算我死了,也绝对不会跟你回去。”
听见他的话,陆承修轻笑一声。
“你知道我最不喜欢你母亲哪一点吗?”
他神色淡淡,自顾自地往下讲:“太倔,完全不懂得权衡利弊。”
“要是她当年肯乖乖跟我回去,怎么会有后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事。”
他略带惋惜地摇摇头:“阿让,在这方面,我不希望你和她一样。”
“只要你愿意,未来陆家的所有都是你的,无论是财产,还是继承人的位置,你会是我对外公开的唯一儿子。”
“说够了吗?!”
周嘉让厉声打断他,眼眶几乎眦裂:“陆承修,你有什么资格在这和我提她?”
“她这一辈子都是被你毁掉的!”
“滚。”周嘉让别过头,脸上的阴翳散不去,“我是不会走的,你给我滚。”
“阿让。”
陆承修语气严肃起来,神情是不曾改变的虚伪:“你真觉得你有选择的余地吗?”
周嘉让冷嗤一声:“有本事你就把我绑回去。”
“这是什么话,我怎么舍得对你下手呢。”
陆承修向上推动眼镜,风轻云淡地问出下一句:“你也不想让那个小姑娘再碰上什么意外吧。”
周嘉让霎时怔愣,以